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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老梁故事会

老梁故事会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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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13:36:01 |显示全部楼层

1972.5、工农兵学员参差不齐  文化基础课重新补习

生物系的基础课是植物学、动物学、生物化学之类的课程。开课不久,矛盾就出现了,我们这些老高中的学生,感到进度太慢,吃不饱;而那些初中的,甚至有的只有高小文化程度的很吃力,理解不了。这种现象在生物系还不是太明显的,其他数理化系的课程简直就不能进行了。鉴于这种情况,学校只好决定,学制延长半年,专门来补习文化课,就是补习中学的数理化基础了。

补习数理化,咱老梁当然是驾轻就熟,轻松愉快了。但咱是班干部,团书记,也不能抱怨什么,而且还得主动地为那些文化程度低的学生补习啊。1972年5月份开始,专业课停止,还请了数学系的老师,补习数学;请了化学系老师来补习无机化学、有机化学,一直到10月份,才又重新按照教学计划开始正常上课。

据我现在的回忆,当时班上高中程度的只有8位,初中程度的有10多位,初中以下程度的也有7-8位。经过半年的补习,削峰填谷,教学勉强可以进行了。当然在补习阶段,我们这些文化程度较高的,温故而知新,也有收获,我也有很多时间用到了英语学习上。当然也浪费了不少大好时光,就是参加那些无聊、无味的所谓政治理论学习和什么教改之类的社会活动。

这当中班里还发生了一件社会花絮趣闻,我们班的一位女同学,突然在宿舍生下了小孩,而她每天还正常地上课、出操,我们竟然没有发现。当然,过后,女同学说有过怀疑,但男同学就没有,起码我是一点怀疑也没有,只是印象中那位女同学不太精干而已。后来,这位女同学就被劝退学了,我们班也就成了28位布尔什维克,16位男生,12位女生,也成就了以后一个集体两个班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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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13:36:22 |显示全部楼层

1972.9、团结战斗班集体  同仇敌忾上管改

1972到1973年间,山西大学生物系72级是一个特别能团结、特别能战斗、特别能胜利的班集体,虽然在全校讲是个最小的系,人数最少的班,但在全校的影响力却是数一数二的。当年全校的体育比赛,除了体育系外,我们班总分是全校第二;校团委评选优秀团支部,咱生物系72级也是榜上有名,咱老梁自然也被评为优秀团员、先进团书记了。

想当年,全校一到开饭时间,高音喇叭就开始广播,响彻整个校园的各个角落,大饭厅、大操场、宿舍、教室里,校园内错综复杂、四通八达的马路上都能听到。大喇叭内经常广播咱优秀班集体和优秀团支部的先进事迹。尤其引以自豪的是,老梁还被学校团委评为优秀通讯员,给咱奖励过什么笔记本、钢笔之类的。广播稿的末尾,大喇叭里经常出现生物系梁枝荣来稿,当然,大喇叭里也经常听到政治系常虎贵来稿。由此咱与常虎贵结识,他也是忻州人士,以后,还真成了好朋友,现在他也是退居二线的忻府区处级干部了。

当年,系里专业设置时,为了适应当时的政治气候,生搬硬造的搞了个农业微生物专业,我们入学时就是这个专业。72年底,工农兵学员要上管改,搞教改,这下给了同学们发言机会,全班同仇敌忾一致反对这个专业设置,经过几番辩论,系领导是节节败退,最后,只好顺应学员的要求,将农业微生物专业,改成了微生物专业。

当然,按照现在的科学理念,这个专业肯定是不合理的,是不符合科学发展观的。但当时,我们全班同学们团结一致反对这个专业的设置,却不一定是按照科学发展观来考虑的。当时,我们也没有那么高的水平啊!同学们肯定是有私心的,农业微生物,我想大部分这些农村来的孩子肯定是不想回农村的,但当时,表面上是绝对不能这样说的。我们只是从专业面太窄、农业生产需要更多的基础知识、我们也渴望学到更多的为人民服务的本领……,列举了无数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大部分老师,系领导内心也是不愿意、不理解这个专业的,当时只是迫于政治形势,现在既然工农兵学员反对,因此,领导老师也就顺水推舟地把专业改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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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13:36:43 |显示全部楼层

1972.10、教育革命走新路  实验室里种蘑菇

咱老梁这一生从来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喜欢干事情的理念影响一生,走到哪里折腾到哪里。大学二年级我就开始主动折腾,当时提倡开门办学、为生产实际服务的教学理念也给了我折腾的背景。

老梁当年是生物系开门办学领导组的副组长,而组长正是刘波老师。刘波老师当时也是喜欢到基层干点事,到晋祠公社花塔大队搞了小麦锈病的防治,符合当时社会背景。山西日报、光明日报一报道,刘老师就出名了,可见当时社会是鼓励我们到基层、干实事的。

老梁当年只是一个学生,但通过死缠硬磨、夸夸其谈,主动地、反复地给领导讲开门办学的大道理,做领导的思想工作。我记得有时候晚上想好一套说辞,巴不得天亮,就敲领导的门。这种死缠卖货、矢志不渝的精神竟然将学校科研处的尹康年处长给说动了,最后给咱特批了400元的马研费(马铃薯专项科研费),当时的400元可不是个小数字啊!买点塑料布、麸皮、木屑之类的东西就在实验室种开了蘑菇,搞起了发酵饲料,当时也叫糖化饲料。从系里领取一些设备、仪器,进行纤维素、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等成分的测定。

咱当时是班上的领导干部,积极分子,自然有几位同学追随。印象深的有周天春,是忻州原平籍人士,郝庆温等。我们在高雅寂静的实验室里搭起了塑料棚,地上拌料、发酵,种起了蘑菇,搞开了发酵饲料。实事求是地讲,我们几位白天要上课,晚上要天天折腾到半夜,从来没有星期天,也是非常用心、非常辛苦的。就这样整整在实验室折腾了半年,好像只在箩筐里见到几个干瘪的小蘑菇。蘑菇种的不怎么样,可咱的发酵饲料试验还是很成功的,后来,咱在发酵饲料的开发上还颇有成就,这是后话,以后再细讲。

各位看官,大家不要嘲笑,因为当年社会上种蘑菇的也很少,都不记得当时太原市有没有种蘑菇的了。老梁现在回想起来,也尴尬自责,想当时部分老师肯定是看在眼里、怨恨在心里,表面支持,心底却不满的,你说把一个好端端的实验室搞的乱七八糟,老师能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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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6 13:37:01 |显示全部楼层

1972.12、上窜下跳赶时髦  乱七八糟很无聊

大概就是在1972年底吧,当时国家的上层又阴风四起,说什么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回潮了,两报一刊发出了激烈的批判檄文,战斗的号角!我们这些青年学子,虽然内心深处是想安心地学习、上课,可这是政治大方向,谁敢造次。咱老梁当时精力充沛,积极进步,可对于国家大事,也只能听党中央、毛主席的,听两报一刊的。既然,不让好好上课,要反击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咱老梁肯定要带头参与了。

当时咱一是班里干部,二是咱是积极要求加入伟大、光荣、正确的中国共产党的有志青年,自然就要冲锋陷阵、义无反顾了。当时,咱不但在系里的批判会上积极发言,而且在全校的座谈会上,全校大礼堂的大会上也要登台表演一番。

记得有一次,校党委召开教育革命座谈会,咱老梁是生物系的代表,当时系里党委书记叫苏更明,还特意在下面找到咱老梁,嘱托咱发言时注意点。其实,苏更明当时就是系里批判的对象,我的发言肯定是针对他的,你想咱能放弃革命立场,被你苏书记收买吗?不过,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虽然发言是大方向没有变,但用词上、语气上肯定对苏书记有所照顾的。当时究竟要批判什么,已经忘记了,反正是两报一刊怎么批,我们就搜肠刮肚地联系下面怎么说了。其实,苏更明书记当时算是年轻的干部,大概就是30多岁吧,工作上兢兢业业,也想把工作做好,可当时的政治气候就是不让你好好工作、不让你好好学习啊!后来,好像是苏书记撤职了,后来又听说,苏书记落落寡欢,得癌症了,再后来听说,英年早逝了!唉!那个不正常的年代!摧残人的年代啊!

当时的政治风潮,那是来势凶猛啊!记得当时的省委领导一把手,省军区司令、省委谢振华书记,亲自来山西大学做了动员报告。身穿军装的谢书记虽然个头不高,但前呼后拥,台上灯光闪烁,前后不到10分钟的时间,就呼啸而去,还真让咱老梁见了世面。后来学校开批判大会,我代表生物系大会上发了言,就是照猫画虎,将报纸上那些东西换成自己的语言,乱七八糟地说了一通,究竟说了什么,当时好像还是慷慨激昂、洋洋自得,可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记得,过了没有多久,给我们做报告的谢振华也犯错误了,撤职了,下台了。我印象比较深的是,有张大字报揭发谢振华在当书记期间,如何绞尽脑汁设下圈套将一位女护士搞到手的故事。你看咱老梁就是没有出息,那些批判的政治大事咱没有印象,而这些生活琐事、趣闻杂谈倒是记忆深刻,唉!天生就不是一个成大事的人啊!

在那个群魔乱舞、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社会,做一个洁身自爱的人难啊!!


永远是个闲不住的人,有思想有个性。

发布者自由人2010-12-06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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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1:52 |显示全部楼层
 

1963、追求进步要表现  我给领导提意见

1962-1965年在河边初中学校期间,值得记忆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过,一件与现在紧密联系、戚戚相关、影响深远、波及至今的事情必须一提。

那个年代,咱老梁正当豆蔻年华,思想单纯,积极向上肯定是主旋律。当班干部咱没有那个能力,但是当三好学生、加入先进的共青团组织,咱还是野心勃勃、努力追求的。追求进步,不但要努力学习,而且要积极参加劳动,课外多做好事,学习雷锋好榜样,忠于革命忠于党,读毛主席的书,听毛主席的话,这些咱都做到了,就不多费笔墨口舌了。咱老梁专门讲的是与咱现在的最高领导、医学教授,我太太有关的一件趣闻轶事。

那是1963年,我们初中二年级,我现在的太太,当时是学生会主席,班上的职务忘记了,反正是最高领导了。班上开会,提倡给领导提意见,记得当时班上主流对咱老梁评价是死学习、学习好,但关心集体不够。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肯定要表现一下,以挽回这不好的印象。于是乎,咱老梁就搜肠刮肚、苦思冥想,究竟给那位干部提点什么意见。这个提意见,也得琢磨一番,你提得太狠,不但达不到挽回印象的作用,还会得罪人、加深负面的印象,反而弄巧成拙,如果平平淡淡,隔靴抓痒,也引不起注意。

不要看咱老梁平时大脑愚笨,笨嘴结舌,有话说不出,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有灵感的,咱老梁突然想到那位最高领导了。其实,当时咱与最高领导关系就没有什么记忆,平时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也很不了解,只是知道她非常活跃、能干,又要唱歌、又要表演节目、还要参加武术队,反正什么事情也不拉下,大庭广众下说话多,与老师同学交往也多,这些都是优点啊,对于这些优点,咱老梁内心也是敬佩的,咱唯一不服气的是她的学习没有咱好啊!

最高领导的这些特点如果用正规语言讲那就是活泼嘛。这活泼,是她的特长,可这正是咱老梁的缺陷啊!说太活泼,这也引不起注意啊,最后,咱就琢磨了个民间用词:我给刘秀兰同学提个意见,她什么都好,就是太活泼了,按咱老家土话说,就是有点太燒(捎叨)了....。 话音未落,全班哄堂大笑。

至今,咱最高领导提起此事,还是耿耿于怀,说咱老梁要不不说话,一说话,就胡说八道、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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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2:29 |显示全部楼层

1964、艰苦岁月记忆多  苦涩之中有欢乐

从1962年开始,到1965年,国家经济逐步有所好转,但生活还是比较艰苦的。当时不但要紧张地学习,而且我们都是青少年,身体快速发育时期,总是感到吃不饱,肚子饿。按道理讲,我们每人的定量是31斤,也不少了,但主要是没有副食,就是水煮萝卜白菜,上面飘着几滴生油花。

记得,到每个月初,在大灶(学生灶)墙上就会贴出每个学生上月的伙食费。因为有的学生星期六要回家,就提前到食堂管理员处下了灶,这样到月底结算时,每个人的伙食费就不尽相同。当时,普通的伙食费每月也就是6元左右,但有的学生还是抱怨伙食费太高了,家长负担不起。迫于无奈,学校就做了个决定,分灶吃,学生自愿分成正常灶和省钱灶。省钱灶就是不吃白面少吃菜,我参加了这个省钱灶,每月的伙食费降低到了5元多。其实,当时白面的定量本来就少,大概是每两天,中午吃一次白面蒸馍,4两面一个。改成省钱灶,就是一个星期吃一次,也省不了多少钱啊!菜本来就是水煮白菜萝卜,每顿饭也就是3-5分钱的菜钱,你再少也没有多少啊!这个分灶制好像也没有实现几个月,一是效果不明显,还很麻烦,但更主要的,据说上级领导知道后,怕影响孩子们的健康,不让搞了。

当时,我在55班, 我哥在57班, 他还是比我低一年级。分灶制的实行,对于我哥也是无动于衷。我记得起来,他就是随大流,不出头,不像我这样总想折腾、总想创新!唉!兄弟俩还是有差距的。

我哥这种性格有时也会占便宜,记得应该是1964年,部队到我们初中生中挑选滑翔员,就是飞行员的后备力量。第一批我们兄弟俩都通过了检查,就到了定襄县城复查,能通过检查的很少,全河边初中也就是20几位吧。复查时,就把我剔除了,当时表面的原因是我曾经因重感冒昏迷过几天,但据内部消息说,主要是我的家庭成分填写的是中农。我哥就顺利通过复查,后来又到太原检查,到太原时就剩下他们两人了,后来,另一位通过参军了,我哥因为透视后胸部有小问题,也就打道回府了。虽然最后落选,但起码到大城市太原转了一圈,而且回来跟我们讲,在太原每天有白面吃,而且能吃饱,我羡慕了好久,也后悔了好久。原来,我哥填写的是贫农,我不敢造假,老实地填写了中农。其实,后来核实成分,我家就是贫农啊!不过,以后这成分也就没有什么用处了。

那个年代还有一件可笑的回忆。当时我们经常吃高粱面疙蛋,这是我们学生叫的,其实就是高粱面窝头,4两面一个。就是这个高粱面疙蛋,有的女同学吃不了,有的男学生也吃不饱啊!有时候,有的学生就无聊起哄,比赛吃高粱面窝头。比赛时,只能就咸菜,不能喝水。记得吃得最快的是我班同学康二(康志清)的哥哥康大,比我们高一班,半小时吃了3个。不但3个高粱面窝头白吃了,而且还赢了对方的一个白面蒸馍。 当时,我们对他是既羡慕、又嫉妒,我们怎么就没有那个本事呢,主要是那个白面蒸馍有诱惑力啊! 


观海云远在2011-7-28 23:04:12的发言:

梁老的故事,对我们年轻人来说,是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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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2:49 |显示全部楼层

1965、定襄高中学半年   转学到了忻一中

1965年夏季,参加了初中升高中的考试,顺利通过,8月份收到录取通知书,9月初入学。定襄中学高13班。那个年代,全定襄就这一个高中班,我们那年参加考试的初中班是全县共6个,河边初中2个班,就是54班和我在的55班,定襄初中4个班,录取比例应该是4:1,毕竟还有不少没有参加升高中考试的。

定襄高中半年的度过,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当然,在学习上,好像也应该在前10名以内吧,实际上,还没有分出个高低,一个学期刚过,我就转学到了当时的忻县中学,现在的忻一中了。

其实,当时转学,就是为了能得到结济,少受点饿。此话何解,原来我从小崇拜的二舅,当时已经是忻县地委的会计,而且在地委行政科好像也有点职位了,在忻县城安了家。我身体好,肚子大,在定襄中学就得每个星期回老家取干粮贴补,来回就得40公里,既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又得消耗体力、消耗能量来回奔跑。因此,在我外祖母的提议下,我二舅就凭借他地委工作结识的关系,没有费多少周折就将我转学到了忻县中学高41班。说没有费多少周折,是当时我的感觉。 就在最近,二舅看到这个故事,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当时主管教学的副校长肖度将高一的几位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起初班主任对于接受我这位转学生并不积极,后来看到我的成绩档案,说这是位优等生啊,才肯接收下来。

这里补充几句,我二舅一直以孝敬长辈著称,二舅帮助我转学,一方面是外祖母的几次唠叨,另一方面二舅本意也是积极的。转学到忻县中学,除了星期天到二舅在城内的家蹭几顿饱饭外,二舅在星期三也会将蒸好的玉米面混有白面的“二代王”给我送去,很多同学对此很是羡慕,都知道梁枝荣有个好舅舅,有个好二妗。

当时,忻县高中的学生来源,除了忻县本地的为主外,还有五台的和静乐的。定襄当然就我一个,由于定襄五台交界,我老家北社村又与五台槐荫、东冶相邻,从感情、语言上就与五台的同学交往较多一点。这只是一开始,后来,文化大革命中,整天不干正事,也就乱了套,同学之间的交往多了,也就没有这个概念了。

1966年前半年就在正常的学习中度过了。在此之间,记忆较深的就是春天3月份发生在河北邢台的地震,波及到了忻州,当时的防震抗震也留下了深刻记忆和一些笑料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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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3:14 |显示全部楼层

1966.3、防地震风声鹤唳  惊弓鸟乍起八回

    1966年春天邢台地震发生时,同学们睡的是大通铺,大家都被床的晃动和同学们的吵闹声搞醒了,但就是在床上躺着议论一番,没有一点惊慌的意思。后来,是学校领导的几次防震动员引起了同学们的重视和恐慌。

    开始防震的那个晚上,每个宿舍都要轮流派一位同学值班,但究竟怎样来观察地震前兆,就是五花八门,各显神通了。防震期间,宿舍彻夜开着灯,那时候的电灯,就是长长的电线吊着个白炽灯泡。因此,有的宿舍,值班同学就死死地盯着那个灯泡看着,一旦有晃动,就赶快发出警报;有的宿舍就在床上放个脸盆,盆内盛水,水上放个乒乓球,乒乓球一动,就大喊大叫。

    那个晚上可是个刻骨铭心的夜晚,我们10点睡觉,从11点开始,就警报不断,往往是一个宿舍一声大喊,其他宿舍就遥相呼应,在10几秒内,几十个宿舍的同学就争先恐后、蜂拥而出,一声呼喊都跑到了大操场。因为跑向大操场是有预案的,老师、各级学生干部都事先交待过的,因此绝对不会出错。

    当时,往外跑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我一边往大操场跑,一边还抬头看看房子倒塌了没有,看看大树倾倒没有,什么也没有看到,只看到那白杨树细树枝在晃动,树叶好像在哗啦啦地响,我就边跑边想,这是大震前的小震,树枝、树叶都开始摇晃了。

    第一次跑到大操场大概待了15分钟吧,等到有关领导传话说没事了,我们就又返回宿舍睡觉。可能是刚刚睡着吧,忽然又是一阵混乱,我们就又跑到大操场,这一次,没有几分钟就解除警报,我们又返回宿舍。就这样一晚上,惊叫声总共发生了八次,当然,最后几次,我们最多就是跑到宿舍外面,就发觉是虚惊一场,也就没有往大操场跑了。到最后,同学们实在是受不住了,就交待值班的,要沉住气,不要一听喊,就跟着喊,要看好自己宿舍的预警系统,确有情况,再发警报。值班人员经验也总结了,天也就快亮了。

    第二天,领导也总结经验,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就让所有的同学老师搬到大操场睡觉去了。我们就各显神通,我们把床板搬出去,当房顶,我们在地下打地铺睡觉,安全了,我们也安心了,起码比一晚上乍起八次要好。

    后来,我们分析、总结,为什么一晚上能误报八次。其实,同学们土法试用的预警系统都靠不住,水盆内的乒乓球最易误报,同学们的一个翻身,床板的轻微震动、值班人员的呼吸都可引起水面上乒乓球的晃动。而预警人员往往是一个宿舍一声喊,马上就会引起连锁反应。这样几十个宿舍内有几个宿舍出现误判,就会引起全校宿舍整晚不得安宁。

    我记得,有几天白天也在外面上课,春天风多,风刮的书、笔记本都不得安宁。上级领导还来学校视察过,检查防震抗震的措施落实不落实,当然领导绝对是好意,学校各级领导也积极贯彻执行。这也就给我留下了这深刻的记忆,给我们现在讲故事留下了生动的笑料笑谈。    

     附:邢台地震由两个大地震组成:1966年3月8日,河北省邢台专区隆尧县发生震级为6.8级的大地震;1966年3月22日,河北省邢台专区宁晋县发生震级为7.2级的大地震。两次地震共死亡8064人,伤38000人,经济损失10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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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3:37 |显示全部楼层

1966.6、文化革命狂风骤起   激情燃烧胡乱参与

    风云突变,狂风暴雨式的文化大革命终于突然爆发。1966年6月初,《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所谓的两报一刊,发射了重磅炸弹、吹响了惊天动地的战斗号角。我们平静而正常的学习被完全打乱、国家经过几年艰苦恢复的正常秩序被一朝摧毁,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上一时群魔乱舞、歇斯底里,我们这些书斋中的有志青年自热而然被席卷其中,激情燃烧、高烧不退、标新立异、胡乱参与。

    第一件可笑的事,停课了,也不进行期末考试了, 无所事事,就会无中生有,到外面去破四旧。我和几位同学就逛到城内,找到些旧式的街门楼,上面有烧制的雕刻、装饰,胡乱砸一顿。房东不但不阻止,而且主动积极地给我们提供墩子、梯子。有了这一上午的行动,就有个托词、有了说法,我也积极参加文化大革命了。

    第二件可笑的事,我们同班的一位同学,是忻县来的,叫王玉文的,星期天回家一趟,有所感慨,写了篇日记,说看到父亲辛苦劳作,脸更黑了、更瘦了.....。不知道被那位好事的看到后,就以大字报的形式公布出来,大家就争先恐后的一顿乱批,说王玉文居心不良,给社会主义抹黑,攻击农村四清以后的大好形势,几天功夫,整个教室挂满了批判的大字报。

    闹剧还在继续,当时教室的玻璃都用石灰水涂抹,有的同学无聊地在上面胡写乱画,有的在上面写了文化大革命、毛主席万岁之类的。有一位我们班的同学,个头不高,五台县来的学生,叫张XX的,好像无意中在玻璃的下方胡写了几个放屁之类的词,这一下可出了政治大问题,又是一次批判的高潮。后来,发现这些同学中互相批判的闹剧不符合斗争的大方向,就不了了之,把斗争的火力指向教师,后来又向领导当权派转移了。

    8月25日,地委在城内体育场召开文化大革命动员大会,主席台中央悬挂着伟大领袖的巨幅画像,前面摆张桌子,领导和代表站着发言,这是一般开大会的场景。但那天就出事了,当时忻县师范的一批学生,当场造反,说领导站在了毛主席像前面,把毛主席挂在后面,居心何在,就此扰乱了会场,造了大会的反,后来上去一批人,把巨幅毛主席画像抬到了主席台前,大会发言站在巨幅画像的后面,真是滑稽可笑,这种行为虽然多数人内心反感,但当时没有人敢反对。

     这就是当时的8.25事件。我们忻县中学大部分学生看不惯、不理解这种闹剧,就跑到太原,到省政府表达我们的看法。当晚,省委书记卫恒还接待了我们。印象最深的是晚上住在了省委招待所,馒头、稀饭,有点荤油的菜随便吃,敞开肚皮地吃,记得吃完了所有的馒头,招待所连夜再蒸,反正对我们这些革命小将是没有慢待,我们也享受了一次白面馒头能吃饱的盛宴。第二天,在当时最好的、唯一的宾馆迎泽宾馆内,一个小会议室,当时的地委书记徐志远还接待了我们的学生代表,当时我去了,但为什么要让我去,现在真想不起来,因为我当时在班上不是班干部,也不算活跃分子啊!当时徐书记与我们座谈的内容,也就是劝我们回学校去,要与师范的同学搞好团结之类。后来,徐志远书记,还是被撤职了,再后来,省委书记卫恒还是自杀了,再后来,全国一片混乱,我们就混中摸鱼,到外地大串联,享受革命的免费旅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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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4 16:54:13 |显示全部楼层

1966.8、革命串联免费旅游  各地招待唯恐不周

     北京等大城市的学校,其实在7-8月份就开始革命大串联了,那是毛主席派来的客人,各地都待为上宾。我们这小地方二三线城市的学生智商也不低啊!你们能来传经送宝,那我们也可去学习取经啊!而且8月26号的太原之行,我们也尝到了甜头,原来我们出去,各级官员还蛮重视、蛮招待的。9月2号,我们就分批出发了,还开出了学校的介绍信,盖上学校的大红印,骑分线处,一撕,留一半,带一半,非常正式、正规的介绍信,绝对不会假冒。

    我们那一批好像是10几个人,班主任张必明老师就在我们这一组,目的地指向火车最远可以到达的地方,云南昆明。太原上火车后,就是一路走,一路上人,一路挤,挤得就要上天入地了!座位下面都睡满了学生,张老师就躺到了行李架上。

    拥挤得出乎意料,为了恢复体力、为了身体健康,我们就在武汉下车休整几天。主动地到各个大专院校抄写大字报,顺便也到武汉长江大桥看看。几天后又出发到长沙,也是到大专院校、党政部门抄大字报,又到橘子洲头看看,那是伟大领袖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地方,是必看之地。在当地政府的安排下,又抽一天到韶关韶山冲看看,那是红太阳升起的地方,感受一下那里的灵气、龙气,心中充满了无限的幸福和敬意。

    几天后,再出发,就到了南国之地的广州,住在五四中学,吃得是大米,绿色蔬菜叫不来,但鱼、蛇 、青蛙之类的还是认识,至于有人说这里还吃老鼠,我们就没有品尝了。

    广州也是首先做革命工作,到各处抄大字报,完成革命串联的任务。然后,就是到革命圣地瞻仰、朝拜,什么毛主席早年讲课的农民运动讲习所、黄花岗72烈士之墓,雨花台、三元里.....。

    周游到此,我们也实在是有点累,革命激情有所减退,到昆明的火车票又难以搞到。经过大家的紧急协商,就改变了原定计划,转向了大上海。这里有个小插曲,由于我们介绍信写得是到昆明,广州当地的接待人员就给我们每人带4元的路途补助,我们还大闹了一场,说你们这是慢待毛主席的客人,不支持我们的革命行动,我们要去上海,4元不够,非要带6元。但当时,接待人员还是坚持了革命原则,按照4元钱给了我们。

    现在年轻的朋友们,可能不理解,白吃、白住,当地还要给发补助,这是为什么啊?要知道,我们当时出去串联是师出有名啊!那是毛主席派来的,是毛主席请来的,是毛主席他老人家的客人啊!这个大牌子、大帽子一放,谁还敢怠慢啊!?

    后来,到上海几天,除了大专院校转转,印象中就是火车站的拥挤,几天都上不了车,我们的革命串联小分队也只能化整为零,各奔前程。幸运的是最后虽然有点狼狈不堪,但还是安全地返回到了我们的出发地。

当年,毛主席在北京连续12次接见红卫兵,谁都想去朝拜他老人家!由于全国几千万红卫兵在各地乱窜,远远超过了当时的铁路负荷,党中央、毛主席10月份就及时发出号令,要提倡步行串联闹革命,据说,后来铁路上不能免费乘车了。但我们还是找个理由坐火车到了北京,到了文化大革命的中心,又是抄大字报,又是走访革命圣地、名胜古迹,又是吃北方人喜欢吃的馒头,随便吃,能吃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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