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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师从的第一位,无疑就是他的母亲,这造就出了梁老师在所有问题上的务实,梁老师的不凡也在于务实二字。
就读过正规大学的人都知道,毕业论文和实习,有些人是跟着走过场,有些人只是学习方法,有些人只是锻炼能力,我们看梁老师则相当超越,一直将这些之外最重要的应用结合进去。他的大学本科虽然因为时代使然,不可能做出多么先进的东西,但因为结合了当时的社会需求,甚至为他日后的工作都奠定了基础——除了技术方面,也包括人际关系。
梁老师当年的本科有个专有名词叫“工农兵学员”。一竿子打死“工农兵学员”是不可取的,但作为时代的产物,“工农兵学员”确实是不甚光彩的名词,因为基础差,或者干脆就不是读书的料,很多“工农兵学员”最终都是走了仕途,即使是在仕途工作,他们的劣势也是普遍性的,所以到恢复高考后,第一批几年的毕业生一下子都弄到高层机关去充实队伍了,1984年之前,省级名牌大学生很少能有到地区级单位工作的,国家级名牌大学毕业生到省里工作就算比较差了。
梁老师当然属于“工农兵学员”里的异类,他首先是具有很好的中学基础水平,这个我们在梁老师的故事里可以明显看出来这种优势。其次,他是有机会亲近名师,刘波教授是国内数得上的真菌学家,能够常常追随左右,当然对梁老师的学术水平是有很大帮助的,这个高起点为他考中科院的研究生又打下了基础——从推荐导师到学术底气,名师出高徒在这里就是一个例证了。
在一切以政治立场而划分的荒唐岁月里,梁老师没有随波逐流,而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坚持走学术道路,恐怕很难说是平凡的了。扪心自问,如果是我,能不能在那个时代坚持自己呢?我不敢确定。所以,至少在我看来,梁老师的大学生涯,这种不平凡能够坚持下来,并一以贯之的直到退休,生性颇为自傲的我,无法不表示一种崇敬之情。
顺理成章,梁老师在研究生论文和博士论文的研究过程里,也一直是秉承着务实的原则来行动的。用他自己的话说是老毛病不改,用我的话说是忠诚于自己的意愿。梁老师为此付出的除了辛苦努力之外,还有一些非常具体的名利损失。当然,在今天看来,梁老师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业界做出远超官方封号和工资报酬的实质性成绩,实在是实至名归,而非宿命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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