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老梁故事会 于 2012-9-14 08:32 编辑
倾其所学, 造福四方---我的朋友菌类学家梁枝荣 郭宝珠* 1980年代后期, 我在香港中文大学的数学系读书。 那时国家乱后初兴, 香港和内地的反差极为巨大。 去港之前, 我在航天工业部的一个研究所工作, 去办手续, 航天部教育局的人大为惊讶:香港也能念书? 自然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时在香港读书的大陆学生为数不多, 我就在中文大学里认识了梁兄枝荣先生。 他大概是最早去中文大学的大陆学生, 师从生物系唯一的讲座教授, 当时的系主任,菌类专家张树庭先生。枝荣兄年长我几岁,经历比我自己稍微复杂一些, 但我们都经历过文革后期的一段共同岁月, 对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当然倍感珍惜。 中文大学坐落在一个遍地绿萌的山坡之上,下面是维多利亚港湾。 每当花灯初上, 流光入海, 常让人想起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学习之余, 我们常漫步中文大学现代化的校园,话题触及到学问与人生的各个方面。那时大陆的教育在停顿十年后艰难起步,年轻人头脑里的科学一般只有数理化。 生物虽然在中学里学了一点, 只不过“惊蛰不耕田, 不过三五天”之类的农学常识, 我在1978年的大学考试中就没有生物学的考试。我是文革结束后的大学生, 而枝荣兄则是文革后的研究生,而当时的研究生,特别是科学院的研究生是文革留下的一代精英。 数次交谈, 才知道生物学如此的要紧,不竟大为惊讶。 我第一次看到了他在实验室培育的蘑菇菌种,图像万千,倍感现代科技的伟大。 蘑菇在当时的中国还只是雨后山野百姓间或踩来充饥的野生物, 根本不登大雅之堂。枝荣兄毕业后回到大陆,开始了他把蘑菇菌种从实验室搬到中国万千土地的艰难历程。 正是枝荣兄这一辈真正的知识专家彻底的改变了蘑菇在中国的命运。 在这本带有科学与丰富人生的《菇海耕耘录》里, 枝荣兄已经有详细的记载。应该强调的是,中国还是一个民以食为天的人口大国, 土地资源有限, 百姓的生活极为艰难。普通大众能想到的只是把蘑菇从山野移到大棚, 产量虽然提高了,但其味尽失。 枝荣兄奋其智勇, 把蘑菇从大棚移到山野, 野味失而复得,奇思妙想,是科学的高度再创造。多少人因此而致富,而梁兄仍四方顾问,自得其乐。 中国究竟需要什么样的知识分子? 这本书给了我们无尽的答案。我曾在他的故事会中留言,中有句云: 老梁故事会,上下六十年。 寒日最堪忆,滹沱碧水涟。 尚随大宗师,探菌入洞天。 红日照松林,白蘑落云间。 老梁往来之,飘然若上仙。 思君不见君,但睹蘑菇篇。 诗意谁能尽?浮云共婵娟。 在祝贺他出版这本《菇海耕耘录》之际,再次写下几句话。 显然的,在中国乃至世界, 像梁兄这样的知识分子才是穷苦百姓真正所需要的专家。 郭宝珠* 国内外著名的科学家,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任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南非金山大学计算与应用数学学院讲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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