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菇论坛首发】在食用菌产业发展的浪潮中,菇农步履蹒跚;作为菌政部门(协会),应行“少照绮罗筵,多照茅草屋”的治菌理念,践行善政之光,保障菇农权益。
食用菌产业是让人高尚的职业,农村菇业则芳草萋萋。在菇农家小住几日,带着轻灵闲适和心灵的满足悠然而去,这是一种优美的心绪、一种诗意的生活、一种古老价值的现代发微。但,当我们从思想降到现实,就会发现这只是浪漫主义的浅斟低吟,而菇农本身,却是一部现实主义的厚重经典,它充满了艰辛和沉重。“现实主义即批判”,它既表现人道主义思想,同时也闪烁或温和或炙热的锋芒。
将潘长江小品《过河》里的前两句唱词稍微一改,那歌词就变为:菇农面前一条弯弯的河,专家彼岸唱着一支甜甜的歌。潘长江过河,是由妹妹来给撑船的,菇农倘要渡过他面前的这条弯弯的河,谁来撑船哪?这个问题不由得是我们来剖析一下菇农的逻辑思维。
菇农的逻辑
自吴三公用斧子、用锤子发明了古老的香菇栽培砍花法和惊木法以后,中国的食用菌产业就进行了栽培的历史长河。
在这漫长的时代,生存是菇农的最低同时也是最高的目标,虽有“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的愉悦,但更多充满了栽培食用菌劳作的艰辛和生存的重压。由此,铸造了菇农特有的品行,这些品行又根深蒂固,以致发生在最近几十年的食用菌产业改革还无法实现对它的实质改造和重塑。
菇农身上有许多与土地相联系的品质,他们质朴无华、厚重笃实,历来善良谦卑而又格外简朴;他们不长于抽象理论,也很少巧佞的辞令和一切浮虚的东西;他们大都脚踏实地,颇能茹苦耐劳,无论是大风大雨,或者炎日当头,都不会畏缩懒惰,无不尽心出力。这些都是珍贵的品质,也是我们这个行业的稀缺资源。但是,小农的生产方式,也给他们打上了深刻的历史局限性,当菇农步履蹒跚地走在现代食用菌产业发展中,留下更多的是传统的身影和足迹。
保守品行。我国传统菇业发端于上世纪50年代,定型于80年代,发展于90年代,深化于近十年,形成了一套完整成熟的菇业体系。这个体系是一种以习惯为契机的“周而复始的经济”,其本质是没有不确定性。菇农事先就知道行为的结果,他们无须学会高深的统计和预测,日复一日,不变的经济机制可以教会他们所需的投入和产出量。周而复始,终会把行为转化为习惯,这是理性为自然立法的过程。传统食用菌生产中,菇农已习惯于缓慢的常规运行机制,他们不需要创新,技术进步的“水珠”几乎不会在乡村的画布上留下明显扩散的痕迹。菇农尽管在原则上是按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地掌握经营方向以及资源流向和组合方式,但是,传统的技术结构和社会结构使他们几乎没有选择。菇农运用生产经验解决生产中的问题,经验型的思维由于常常局限于狭隘的经验,因而种菇往往陷于困境。
近几年来,新的品种、现代化的技术、新型的管理,给农村菇业带来明显可观察到的变化。但是,相对几十年的传统,毕竟根底太浅。尽管广大菇农被投入到持续不断的技术变化和经济变化中,同时生活在两种相互矛盾的逻辑中,但他们作为一个整体,文化行为上的古老品质,还不可能脱胎换骨,源于小农经济的保守倾向也不可能完全改变。
菇农异化。现代食用菌产业的结构日趋开放,为数不多的菇农代表可能会得到机会,成了企业家,还有的身上布满了各种耀眼的光环。他们在不少公共场所露面,在全国性食用菌各种会议上抛光。这些代表通常并不是普通的菇农,而是菇农中的佼佼者,他们在某些方面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就,但是,荣誉的光环也正是他们精神活动的枷锁。他们离开农村菇棚去参加大会,在全国性会议的各色人等中,显得很不起眼。为了显示自己不是土气十足的菇农,就会模仿别人的行为方式,乡村种菇的实际问题就会被抛在一边,或者只是轻描淡写,无关痛处,因而也就不再是农村菇业生产者的忠实代言人,不能把菇农中最迫切通常也是最尖锐敏感的问题反映出来。这些原本优秀的菇农一旦登上政治舞台,就很可能卷入文化的冲突和权力的纷争中,不断发生异化,从而慢慢地脱离了“自己的基础”。返回村庄后,他开始按城市的规则而不再是按周围存在的问题来看待事物,他既在城市里局促不安,也不再属于村庄了。这种尴尬状态,使菇农利益表达的能力大打折扣。另外,一些菇农出身的人士,在某些方面取得了业绩,甚至还成了成功人士,这些人思想深处乡村的小溪还在哗哗流淌,但他们在外在行为上却试图抹掉菇农的印记,自然也就不会为菇农的利益鼓呼,而是把乡村的根本和菇农的疾苦抛在了一边。他们本来应该成为菇农利益的代言人,但是也变得再也靠不住了。参考文献略(作者MYB转载请注明来源于易菇论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