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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22 16:1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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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地广人稀,森林覆盖面积占全世界25%。在俄罗斯,森林里蘑菇种类多,产量大,老百姓有采蘑菇的习俗。莫斯科地区降水丰沛,林区腐殖质丰厚,蘑菇丛生,每到夏秋两季,莫斯科地铁站门口总有老奶奶在兜售新鲜蘑菇——俄罗斯人口中的“长在树林里的肉”。
蘑菇的名字活色生香
大部分俄罗斯人把采蘑菇当作休闲娱乐,也有人借此改善经济状况,在某些远离城镇的小乡村甚至全村人依靠采集蘑菇为生。大型菜市场和超市货架上的新鲜及风干野蘑菇都是向专人采购而来。
一般来说,蘑菇的生长季开始于仲春,夏末秋初进入丰产期,一直持续到深秋雪季之前。为了普及蘑菇常识,书店里有很多关于蘑菇的画册和书,植物博物馆里甚至有蘑菇专题展。俄罗斯人性格有活泼的一面,这从他们对各种蘑菇的命名上可见一斑。比如,一等牛肝菌因为腿粗肉白被称作大白蘑菇;鸡油菌通体橘色,带淡淡果香味,得名“小狐狸”;松菇是一种变形牛肝菌,因貌似黄油,被称作“黄油蘑菇”。某些变形牛肝菌根据生长环境不同直接被叫做“白桦树下的小蘑菇”、“白杨树下的小蘑菇”和“松树下的小蘑菇”等等;还有一种产量很大的榛蘑,俄语名字是“树墩”,因为常依附树墩群生。
俄罗斯每年都有因误食毒蘑菇而丧命的事故。毒蘑菇远非都色彩艳丽。因此,熟记常见品种和坚决放弃可疑品种是保证安全的重要原则。
今天,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俄罗人采蘑菇也开始结成网络社区。比如,网络上有莫斯科地区蘑菇分布状况的详细地图,也有专门的采蘑菇论坛。爱好者们经常在网站上实况报道采蘑菇的“战况”,彼此交流心得。
采蘑菇最大乐趣在于寻找
俄罗斯人将采蘑菇称为“安静的狩猎”,走进森林多少都需要点儿冒险精神。今天,城市周围大型野兽早已绝迹,野猪和驯鹿也鲜少出没,最大的威胁只剩蚊虫和毒草。因此,采蘑菇演变为某种健身运动。森林里不比公园,杂草丛生。既要注意脚下的蘑菇,又得防范迎面的蛛丝。一只手轰赶蚊虫,另一只手用木棍拨开杂草和树枝。蘑菇喜欢藏在犄角旮旯里,因此要用木棍翻找,但翻找时切忌用力过猛,因为每个采蘑菇的俄罗斯人都知道“保护好森林腐殖质,人人有责”。采摘时用刀子沿根部切下,再用土和叶子把菌丝体盖住,待它隔日再长。如此精心呵护,蘑菇生生不息。对新手来说,左顾右盼,蹲蹲起起,不消两个小时肯定头晕眼花。蘑菇个头小巧且伏地而生,没有好眼力可不行。可惜眼力却不等于视力,否则放大镜或望远镜或许能帮上忙。不过,采蘑菇最大乐趣正在于这寻找的过程,否则去菜市场买岂不更是方便。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到蘑菇那一刹那的狂喜与欣慰真叫人心满意足!
蘑菇是俄罗斯人继牛奶和面粉之后下工夫最多的食材。俄罗斯人烹饪蘑菇的方法很多:生煎、煮汤、做馅、盐渍、醋渍等。俄餐里有道可与西餐奶油蘑菇汤相媲美的家常菜:蘑菇浓汤——用白蘑菇、土豆、肉(通常是牛肉或猪肉)和煎熟的洋葱同煮两小时以上即可。这道菜返璞归真,味道清新,让人仿佛重返夏日林间。再配上黑面包和酸黄瓜——真是十足俄罗斯味道!
蘑菇,俄文学中的森林意象
蘑菇作为森林意象的代表在俄罗斯文学和艺术作品里广泛存在。欧洲民间流传着关于“地精”的故事。俄罗斯作家德拉贡斯卡雅在一部童话作品里曾描述城市居民如何在家里培育地精,几经周折之后地精并没有出现,屋里却长出了蘑菇。在俄罗斯人看来,蘑菇很像地精,古灵精怪。
苏联电影《秋天的马拉松》有一段关于采蘑菇的情景:旷野寂静,天空阴霾密布,主人公布齐金和外国朋友提着篮子从林间走出。俄罗斯人性格里的沉静在采蘑菇时体现得淋漓尽致。寂静丛林,虫鸣鸟啼,自在安详。可以说,善于独处是俄罗斯人的天性,这也许是他们在艺术上迸发无限灵感的契机。
今天,所有传统都在面临挑战,俄罗斯采蘑菇大军也青黄不接。蘑菇情结能维持多久,不得而知。斯拉夫民族的性格是自然、宗教与历史共同塑造的。离开森林和蘑菇就意味斩断与历史的联结。犹太学者尤瓦尔·赫拉利认为,人类在进入农业文明之前曾自由奔放地快乐生活。采蘑菇正是现代人对采集时代的追溯、对原始快乐的追求。从本质上讲,它代表着人与自然的和谐共生。
来源‖环球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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