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麻之父”评不上教授 别让SCI成为科学家的手铐脚镣
药物研究专家杨世林有个担心:在现有的导向下,中国再也不会有年轻人愿意去跟天麻和黄连打交道。杨世林曾任中国医学科学院药用植物研究所所长,这里是世界上五大药用植物专业研究机构之一。该所的老科学家徐锦堂被药农尊称为“天麻之父”和“黄连之圣”。
经过多年在药材产区的研究,徐锦堂改变了300多年来人们种植黄连的搭棚遮荫栽培方法,提高了黄连产量也节约了木材。他还结束了天麻不能人工栽培的历史,那是在20世纪70年代,我国野生天麻资源接近枯竭,医用天麻出现断档。
为了表达感激,从中受惠的陕西和湖北的药农们分别集资为这位科学家立了塑像。杨世林感慨:徐锦堂先生的成果是“扎根”扎出来的。但令他感到惋惜的是,徐先生一直没有评上院士,因为他没有“SCI论文”。
“SCI”是美国科学引文索引的英文缩写。它收录了大量的国际学术期刊,在这些期刊上发表的论文统称为“SCI论文”。20世纪80年代末,我国一些单位将SCI论文引入科研评价体系,以此衡量研究水平。此后,“SCI”成了科学家头顶一根无形的指挥棒。
杨世林认为,在这根指挥棒下,为我国医药事业立下汗马功劳的徐锦堂先生不仅评不上院士,连教授也评不上,如今评职称、评奖都是要看SCI论文的。
他说,我国引入SCI评价以后,几乎没有人愿意像前人那样去做事。搞药材栽培的年轻人,不肯和药农打交道了,只盯着什么是“时髦的研究”,只关心发表几篇文章。而长期扎根产区的研究人员,晋升职称和申请课题都很困难。
对此,杨世林表示“很痛心”。他发现,自己身边的那些从事药物研究的年轻博士,在国外留学或工作时明明还在进行新药研发,回国以后“马上转行”,什么容易发论文就做什么,并且追求学术期刊的影响因子——文章的“点数”直接跟奖金、职称挂钩。
他认为,我国的科技成果转化率太低,根源就是当前的评价体系。至少,应该把基础研究与应用研究、科学研究与技术开发有所区分,在不同的评价体系下加以衡量。
中国数学会理事长、中国科学院院士马志明一直呼吁,对基础研究和应用研究的评价不要“一刀切”。
他说,针对科技评价体系的意见,科学家们年年讲,可年年不变。让一些大学和科研单位,真正结合本地实际,解决工农业生产中遇到的实际问题,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追求国外的SCI呢?
中国科学院院士陈运泰说,中国论文数量大增,成了这方面的“大国”。自己不赞成有人所说的“都是垃圾”。但不可否认,垃圾的确存在,真正在国际学术界能够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科研成果也确实不多。
清华大学教授邢新会说,现在科研管理者动辄就谈某项研究得了多少奖,发了多少篇SCI论文,连工程研究也要求有多少SCI论文。自然科学研究和工程研究应有不同的评价标准。管理的多元化,是科技界尤其需要关注的问题,只有多元评价,才能让大家安心做下去。
在中国科学院工程热物理研究所副所长黄伟光看来,我国目前的短板在于如何把技术工程化,使之成为实际生产力。他说:“我们可能有很好的大脑,很巧的双手,但是二者之间的东西没有。”
他说,科技人才并非都是搞理论分析和科学实验的。高级工程师非要去弄个“教授”或“研究员”头衔才显得有地位、有水平,这是不正常的。国家从导向上对工程技术人才应该有合理的定位。
多年以前,南方科技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朱清时曾在工厂工作。他“非常崇拜”那些能工巧匠。他至今仍记得当时在没有起重机的情况下,工人师傅如何挪动大型设备的场面,“太让人信服了”。他还常常想起那些吹玻璃的工人,想要什么形状就有什么形状,这些技艺不是文凭能够证明的。在那时,高级工人“比教授还厉害”。
“我就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国家多年不解决这个问题。现在的评价体系不仅使得我们科研受到损害,而且是毒害了我们的下一代。年轻人都不知道做科研是什么目的了。”马志明院士说。
马志明还记得老一辈数学家许宝禄的一句名言。许老生前说过,不希望自己的文章因为发表在有名的杂志上而出名,而是希望杂志因为发表了自己的好文章而有名。事实上,他的很多论文都是发表在国内期刊上。
但现在,马志明说,连国家科技奖的评审都要考虑一项研究成果是发表在哪本杂志上。国外权威杂志多少分,普通杂志算多少分,反而忽视了论文本身的内容。“这真的是有害的。”他说,在这种评价体系下,好的文章都不发表在本土杂志上了。
据上海大学教授、《生理学报》副主编吉永华介绍,我国以前在人工牛胰岛素、哥德巴赫猜想等方面的重要研究成果,都是发表在国内学术刊物上。可眼下,科学家们渴望在英国《自然》和美国《科学》等高端杂志上出现自己的名字,形成了一种新的偏执的追求。
《自然》和《科学》都是世界一流学术期刊,文章被引用率很高,“影响因子”居于领军地位。吉永华说,在SCI指挥棒下,科研人员不得不搞“短平快”的研究。而在一些人批评我国盲目追求SCI论文导致不少垃圾文章之后,很多单位为了在“顶尖论文”这个指标上赶上去,又开始追求杂志“影响因子”了。现在有人还会邀请《自然》和《科学》的负责人到中国,请吃请喝,跟人家套近乎。
这种局面的另一个恶果是——我国的学术期刊被逼到了边缘,失去了国际上的话语权。吉永华指出,很多被逼急的中文期刊改出英文版,结果国内的人不想看,国外的人也不想看,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杂志。
清华大学教授朴英认为,要想改变这种情况,教育部就要“摧毁”针对博士生的评价体系。因为,高校将论文篇数分摊到每个教师头上,并将博士生的毕业门槛设定为发表几篇SCI论文甚至“顶尖”期刊论文。
海军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尹卓也指出,“这样的评价体系应该先摧毁为好”。他说,很多发达国家并没有统一的科技评价体系。我国有这么多科研院所,应该自己进行切合实际的评价。科学是五花八门的,为什么要统一呢?
今年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中星微电子公司董事局主席邓中翰领衔研制的“星光一号”芯片诞生10周年。这是我国第一枚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百万门级超大规模专用芯片。
邓中翰将公司的成功归结为一句话:“我们坚持必须在市场上打造新的具有生命力的产品,而不是简单的写报告、发表文章,所以才有今天一系列的成果。”这位年轻的科学家说,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呼吁,创新不是为了得奖,不是为了发表论文,不是为了评职称。
可“论文崇拜症”眼下正困扰着众多科学家。杨世林悲观地说:“如果按照现在的评价体系,我们不可能出现天麻、黄连的成果。”
他说:“我觉得评价体系就是一个导向。你要把科学研究引到什么方向?”
“本来GDP也好,SCI也好,它们不是不好,问题是一到了中国人手上就往死里整。”这是另一位科学家的感慨。 现在的中文期刊也没有什么道德标准了,基本是给钱就发,来搞不拒。尤其是农业领域内的一些刊物,假文章目不暇接,害死人。 <p>标题有误,教授早就评上了,只是没评上院士。院士那个层次,不好说,好些人也有贡献,评几次都没评上的都有,袁隆平影响那么大,后来也是评个工程院院士。</p> <p><font color="#0000ff" size="3"><strong>近代中国的自然科学是从西方传进来的,本身在威权统治淫威之下一步步走来的民族就不具有敢讲真话、追求原则,追求真理的文化传统和社会基础。敢讲真话,追求真理的人,要么被杀掉,要么就有游离与体制之外,成为众人眼里的疯子和另类,要么在威权之下被同化为一丘之貉。国人学习自然科学,有点依虎画猫的感觉,学到了一些知识和方法,外表看来是学到了一些,但实事求是的科学精髓却不知是何物。特别是在现在一切向利益看齐,什么都讲等级差别的时代,功利主义的所谓科研就大行其道了。于是乎,高考一刀切,状元满天飞;教授只管写“科研”申报书,只管发些垃圾“文章”,包装各种科研项目以图政府奖励;研究生只管发SCI,以图求的好的工作;官员只想当“院士”,以图狐假虎威,得到不应有的额外利益;高校只想收钱,修建漂亮的学校;管理者高高在上,把持所有的资源,制定各种违背科学研究规律的各种框框套套,被管理者为自己的利益削尖脑袋,投机专营,如此等等,千奇百怪,不一而足。</strong></font></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富康真菌</i>在2011-6-9 8:41:45的发言:</b><br/>现在有人还会邀请《自然》和《科学》的负责人到中国,请吃请喝,跟人家套近乎。 这种局面的另一个恶果是——我国的学术期刊被逼到了边缘,失去了国际上的话语权。吉永华指出,很多被逼急的中文期刊改出英文版,结果国内的人不想看,国外的人也不想看,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杂志。 清华大学教授朴英认为,要想改变这种情况,教育部就要“摧毁”针对博士生的评价体系。因为,高校将论文篇数分摊到每个教师头上,并将博士生的毕业门槛设定为发表几篇SCI论文甚至“顶尖”期刊论文。 海军信息化专家咨询委员会主任尹卓也指出,“这样的评价体系应该先摧毁为好”。他说,很多发达国家并没有统一的科技评价体系。我国有这么多科研院所,应该自己进行切合实际的评价。科学是五花八门的,为什么要统一呢? 今年是中国工程院院士、中星微电子公司董事局主席邓中翰领衔研制的“星光一号”芯片诞生10周年。这是我国第一枚拥有自主知识产权、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百万门级超大规模专用芯片。 邓中翰将公司的成功归结为一句话:“我们坚持必须在市场上打造新的具有生命力的产品,而不是简单的写报告、发表文章,所以才有今天一系列的成果。”这位年轻的科学家说,自己多年来一直在呼吁,创新不是为了得奖,不是为了发表论文,不是为了评职称。 可“论文崇拜症”眼下正困扰着众多科学家。杨世林悲观地说:“如果按照现在的评价体系,我们不可能出现天麻、黄连的成果。” 他说:“我觉得评价体系就是一个导向。你要把科学研究引到什么方向?” “本来GDP也好,SCI也好,它们不是不好,问题是一到了中国人手上就往死里整。”这是另一位科学家的感慨。 </div>
<p><font color="#0000ff" size="4"><strong>内行整内行,搞的来人心惶惶,陷入各种利益之争的内耗和文斗。</strong></font></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田鸿</i>在2011-6-9 10:00:28的发言:</b><br/>
<p><font color="#0000ff" size="3"><strong>近代中国的自然科学是从西方传进来的,本身在威权统治淫威之下一步步走来的民族就不具有敢讲真话、追求原则,追求真理的文化传统和社会基础。敢讲真话,追求真理的人,要么被杀掉,要么就有游离与体制之外,成为众人眼里的疯子和另类,要么在威权之下被同化为一丘之貉。国人学习自然科学,有点依虎画猫的感觉,学到了一些知识和方法,外表看来是学到了一些,但实事求是的科学精髓却不知是何物。特别是在现在一切向利益看齐,什么都讲等级差别的时代,功利主义的所谓科研就大行其道了。于是乎,高考一刀切,状元满天飞;教授只管写“科研”申报书,只管发些垃圾“文章”,包装各种科研项目以图政府奖励;研究生只管发SCI,以图求的好的工作;官员只想当“院士”,以图狐假虎威,得到不应有的额外利益;高校只想收钱,修建漂亮的学校;管理者高高在上,把持所有的资源,制定各种违背科学研究规律的各种框框套套,被管理者为自己的利益削尖脑袋,投机专营,如此等等,千奇百怪,不一而足。</strong></font></p></div>
<p>顶啦, 讲真话讲实话的科技工作者还是有的, 数十年如一日, 从不间断, 一直努力唤起大家的科学意识. 问老师SCI是什么?</p> <div class="msgheader">QUOTE:</div><div class="msgborder"><b>以下是引用<i>jph6060</i>在2011-6-9 10:38:47的发言:</b><br/>
<p>顶啦, 讲真话讲实话的科技工作者还是有的, 数十年如一日, 从不间断, 一直努力唤起大家的科学意识. 问老师SCI是什么?</p></div>
<p><font color="#0000ff" size="4"><strong>SCI:科学(Science )引文(Citation )索引(Index),是由美国科学信息研究所(ISI)1961年创办出版的自然科学研究期刊文献的引用数据库。被SCI收录的期刊,均以英文为写作语言,发表在期刊上的研究文章或综述,如果是研究文章,必须按题目、作者、摘要、关键词、前言、材料和方法、结果与讨论、参考文献等来组织写作。其中,参考文献是引用别人已经发表的研究结果,一个研究报告被引用的次数越多,说明其研究的原创性越强,一个刊物上的文章被引用的次数越多,说明该期刊在该专业领域的影响力越大,这种影响力以影响因子(Impact Factor)高低来衡量。国内最早是南京大学80年代将SCI及影响因子引入国内作为衡量研究论文水平的一个标准。SCI本身是西方自然科学发展的一个产物,基本是原创性的基础研究的索引,通过参考文献的引用,使后续的研究者能追根溯源,能看清自己研究的现状和方向。国内大多数国家级的科研单位和大学,都误把发表在SCI期刊上的文章多少和影响因子的高低作为衡量一个研究者水平的标准,并把他和研究者的各种职称、福利以及科研项目申报、报奖、获奖、院士评定等等捆绑在一起,人为制造一个等级制度,造成近年来国内研究者因为利益所迫,群起往国外的SCI期刊投稿,致使发表在SCI期刊上的文章爆炸式的增长,但被同行引用的次数却少得可怜,说明国内的科研原创性的研究结果并不多,基础研究水平不高,整个科技界很浮躁。那些从事应用性研究和技术开发的因为没有项目、没有经费,即使其研究是具有开创性的,也得不到相应的理解和支持。用西方的标准来评判自己,本身就是一个笑话,而且这种现象有愈加泛滥的趋势。</strong></font></p> 论文论文,论的是冰冷无味的“不知所云”,既玷污了汉字,又论熄了内心良知的灯火。 呵呵,非常感谢,很好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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